“她這次只派了一個人來，今天幸好楚楚姑娘跟我一起去了齊家莊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。”杜昂說得很平靜。

這是他跟楚月在車上說好的說辭，目的就是遮掩楚月的身份。

顧清歌對這話沒有懷疑，畢竟楚月的大力氣她是親眼見過的，如果顏如玉真的只派了一個人來，那楚月能順利救下杜昂也在情理之中。

“這段時間我看你一直在往外跑，事情籌備得怎麽樣了？”顧清歌轉而問道。

顏如玉這麽急著對付杜昂，不就是因為歐陽家的家產嗎？可如果這些東西都沒了，她還拿什麽來害人？

她不知道杜昂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麽，只是這轉眼也過了小半個月了，他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，顏如玉這邊就派人來了，這樣下去可不行。

“大小姐不必擔心，我心中有數，再過幾日您就知道了。”杜昂沒有多說，他的仇他想自己來報。

能遇到顧清歌這樣的主子，對他全心信任，將手中的所有資源都交給他調動，如果他還不能報了仇，那真的就是有負她的信任了。

今日的刺殺是他考慮不周，還好有姑爺讓楚楚跟著，不然仇能報了，可他也不在了，又如何回報大小姐的信任呢？

顏如玉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，他也能讓顏如玉一擊致命，永無翻身的機會！

這些日子他每日出門辦事，已經將事情安排妥當了，就等著幾日後顏如玉的生辰宴送她一份大禮。

顧清歌見他不願多說，暗暗一嘆，也不再問，叮囑了幾句就回房了。

秦楚溢沒有跟著顧清歌離開，留在了杜昂的屋子裏。

顧清歌一走，杜昂立刻從床上下來，對著秦楚溢就拜了下去：“草民參加太子殿下。”

秦楚溢看了楚月一眼，後者無聲點頭。

“起來吧。”

“謝殿下。”

“歐陽家的事你不必憂心，有本宮護著，你的安全無需多慮。”秦楚溢淡淡道。

他當時當著顧清歌的面說要幫忙，就是想到了顏如玉會故技重施，這些日子一直讓楚月跟在杜昂身邊，也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。

“草民謝殿下大恩。”杜昂立刻恭敬的道謝。

他這輩子也算值了，遇到顧清歌這樣的好主子，又能讓當今太子親自幫著覆仇，就算是立刻死了，也算死而無憾了。

“不必謝我，你是她看重的人，日後記得忠心對她便是。”秦楚溢別有深意的道。

杜昂後背一僵，額上冷汗瞬間就下來了，束手低頭應道：“是，草民是大小姐買來的，自然對她忠心不二。”

太子殿下果然心細如發，竟然連他那點小心思都看出來了，這是借機敲打他呢。

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，秦楚溢點點頭，滿意的離開了。

這個杜昂還算識趣，不枉費他動用身邊的人為他覆仇了。

……

宮氏他們來了之後，顧清歌就不怎麽去一品鮮了，留在百興街的院子裏陪著清宇清荷一起讀書習字，旁觀秦楚溢教幾個孩子練武。

顧清寶和顧清安因為受過欺負，見到秦楚溢教顧清宵和顧清蕓練武，兩人也求到了顧清歌面前。

“你們也想跟阿逸學武？”

“嗯嗯，我們不想再被人欺負！”

“學倒是可以，但是，你們記住，學武是讓你們強身健體和有自保的本事，不是讓你們去欺負別人的，不管以後你們變得多厲害，都不能隨意欺負人，明白嗎？”

兩人自是連連點頭應允，而後激動的跟著顧清宵和清宇一起習武去了。

顧清歌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顧清寶被秦楚溢指著去蹲墻角，身後就響起了琉璃的聲音。

“大小姐，我聽一品鮮的客人說，今日歐陽家的錢莊被人圍起來了。”

她說話的聲音很興奮，激動得差點撲到顧清歌身上來了。

顧清歌聞言也來了興趣，對身邊的清荷道：“小荷，姐姐現在要出門，你是跟我一起去，還是在家裏繡花？”

清荷如今已經正式開始學習刺繡，每日裏都會繡上兩個時辰。

“大姐是去看熱鬧嗎？”清荷歪著頭萌萌的問。

顧清歌笑得很不厚道，直言道：“當然是去看熱鬧了。”

“那好吧，我也跟大姐一起去。”清荷立刻做了決定。

“還有我們！”

這時，聽到聲音的顧清宵兄弟幾個也圍了過來，全都眨巴著大眼看著顧清歌，秦楚溢在幾個孩子身後站著，淡淡笑著看她。

顧清歌有些囧，他們這樣一大群人去看熱鬧，不會被人打死吧？

……

等顧清歌他們的馬車到歐陽家錢莊附近時，她總算松了口氣，看來愛看熱鬧的人比她想象中的多了許多。

“誒，你們知道歐陽家這是咋了嗎？”

“怎麽不知道？我跟你們說啊，歐陽家怕是要垮了！”

“我知道我知道，聽說是好幾個大主顧都集中到今天來錢莊兌付，歐陽家付不出那麽多銀子！”

眾人七嘴八舌的，很快就將事情說了個八九不離十。

顧清歌他們的馬車停的位置相對隱蔽，不過周圍人說話的聲音也一字不落的傳到了耳裏。

“沒想到杜昂還有這種本事，真是沒看出來啊！”顧清歌挑挑眉。

秦楚溢一邊給幾個孩子拿零食，一邊淡淡道：“他本來就長在歐陽家，自然知道如何能快速讓這個家倒下。”

顧清歌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，歐陽家雖然起家是靠著雜貨鋪，可真正進入青州府城的世家大族行列，還是因為有了杜家的錢莊。

這錢莊就像是現代的銀行，平時的流動現金是有額度的，如果大客戶都擠在一天來取現，恐怕也沒有幾個銀行能夠撐得住。

更何況這是在古代，那就更難操作了。

“聽說今日是歐陽家主母的生辰宴，也不知她知道自家的錢莊出了這種事會是什麽感想？”車外有人忽然道。

“想知道？去歐陽家看看不就行了！”

顧清歌看看秦楚溢，眨巴著眼沒說話。

“你也想去？”秦楚溢有些哭笑不得。

顧清歌點點頭：“杜昂一大早就出門了，你說他現在是不是在歐陽家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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